老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目光在他那双破鞋上停了停,嘿嘿一笑:“瞅你这倒霉样儿,咋混的?跟哥们说说,遇上啥难处了?”
棒梗正愁没人倾诉,便把想买自行车,家里却一分钱不给的烦心事说了出来,越说越气。
老苟听完,噗嗤一声乐了,搂住棒梗的肩膀:“我当多大个事儿呢!就这?就把你贾大少爷给难住了?
你这当年也是跟‘佛爷’学过手艺的人,随便动动手指头,那买车的钱不就‘唰唰’地来了吗?”
棒梗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老苟说的“手艺”,就是指他没下乡之前,跟着胡同里一个老贼学扒窃的勾当。
他已经好些年没干过了,心里有点发怵。
“这不好吧?现在管得严吧?万一……”棒梗有些犹豫。
“怕个球!”
老苟满不在乎地撇撇嘴,“这年头,街上人多手杂,丢个钱包什么的,谁管得过来?就你这手法,练过的,准没事!弄辆旧车的钱,轻松!”
他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:“哥们儿最近就知道几个好‘窑口’,供销社门口,菜市场人堆里,油水足着呢!怎么样?干一票?弄了钱,你买你的车,我喝我的酒,两全其美!”
棒梗听着老苟的蛊惑,又想起自己最近的处境,心里的贪念和怨气终于压过了那点害怕。
他一咬牙,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劲:“行!妈的,干了!什么时候动手?”
“这就对了嘛!明天早上,菜市场,准时碰头!”老苟见他答应,笑得更加灿烂了。
第二天清晨,棒梗起了个大早,匆匆赶到菜市场与老苟会合。
菜市场里人头攒动,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,好不热闹。
这样的环境对于棒梗和老苟来说,简直是天赐良机。
他们趁着人群的掩护,悄然行动。
老苟像一条泥鳅一样,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着。棒梗则紧跟在老苟身后,亦步亦趋,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鼓鼓囊囊的口袋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两人的行动越来越熟练。
没多久,他们就成功得手了好几次。棒梗的手速极快,每一次下手都如闪电般迅速,让人猝不及防。他的兜里很快就装满了不义之财,变得鼓鼓囊囊的。
不到一个小时,两人前后脚的离开了菜市场。棒梗先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,和老苟鬼鬼祟祟地分了赃。
捏着那厚厚一叠毛票,棒梗的心砰砰直跳,不是害怕,而是一种扭曲的兴奋。
这钱来得太快、太容易了!比他妈在厂里累死累活一个月挣得还多!
有了钱,腰杆子似乎也硬了。
他不再像个受气包似的在家里待着,而是整天在外晃荡。
吃饭也不再稀罕家里的棒子面粥和咸菜疙瘩,时不时就溜达到街边的小饭馆,要上二两白酒,一盘猪头肉,独自咂摸着滋味,感觉自己终于活出了点人样。
四合院里的人全都看出了棒梗的变化,只不过大伙儿全都默契的没多嘴。
毕竟没人想招惹贾家,棒梗变成什么样,他们压根就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