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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凌霄遗誓与泼风薪传(1/2)

1nbp;灵霄殿冷座忆旧,泼风令重授托孤

灵霄殿的寒意比昆仑墟深冬的雪风更刺骨,殿内十二根盘龙柱泛着冷硬的青光,柱上浮雕的金龙鳞片边缘还凝着上古战血干涸后的暗褐痕迹,龙爪深陷柱身的裂痕里积着千年不散的尘埃,指尖拂过便能触到历史的粗糙触感。唯有殿中三足青铜烛台上跳动的烛火,能勉强在金砖地面投下几片暖光,却被殿角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,像极了这三界看似安稳实则割裂的局势。

我(墨渊)蜷在冰凉的玄玉宝座上,黑白相间的皮毛下意识绷紧,尾尖无意识地轻轻扫过玉座边缘雕刻的云纹——那是当年大圣用金箍棒尖端一点点刻的,刻到第三朵云时还划破了指尖,他却笑着说这样坐着就像垫了花果山最软的云朵。前爪紧紧攥着那枚泛着乌光的泼风令,令牌表面“泼风”二字的纹路像活物般发烫,每一道沟壑都与我胸腔里的心跳共振,仿佛在催促我记起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往。

他(孙悟空)从殿外走来时没有脚步声,金箍棒被他斜扛在肩上,棒尾偶尔蹭过金砖地面,发出“咔嗒、咔嗒”的轻响——那声音像极了当年花果山桃树下,我们用石子敲碎晒干的核桃壳的动静,一下下撞在我紧绷的神经上。他身上的金鳞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肩甲处还留着一道浅浅的划痕,那是当年对抗旧神首领时被利爪抓伤的印记,我曾用灵泉水帮他清洗了整整七日才止住血。

他走到我面前,没有先开口,掌心先触到我肩上披着的玄狐裘——那是太上老君当年为赔罪送的,说是用万年玄狐的皮毛织成,能抵御三界至寒,可此刻却挡不住他掌心传来的温度。再往下,粗糙的指腹才拍到我微颤的肩骨,熟悉的力道带着岁月的厚重,像一块温热的烙铁,瞬间撞碎了我几百年刻意维持的平静伪装。

他的手掌依旧有力,带着常年握棒留下的粗糙触感,掌心老茧不是平滑的,而是像山核桃壳般布满不规则的沟壑与凸起,蹭过玄狐裘浓密的绒毛时,还勾住了几根因岁月流逝而泛白的绒丝。我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指节处因常年发力而形成的硬茧,那是与金箍棒日夜相伴的证明,当年我总爱用爪子摩挲这些硬茧,说比花果山的鹅卵石还硌手。

那温度透过裘衣与我的绒毛渗进骨血,不是烈火焚身的灼热,而是晒过正午阳光的鹅卵石般暖得踏实。拍在肩头上的那一下力道不轻不重,却让我错觉闻到了花果山桃林的甜香,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熟透的桃子“咚”地掉在脚边,滚出沾满绒毛的果肉,而你会笑着捡起,擦都不擦就塞进我嘴里。

我晃了晃耷拉着的耳朵,压下眼底突然泛起的涩意,却听他先开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当年的戏谑,没有半点久别重逢的凝重,仿佛我们昨天才在水帘洞喝过酒“这些年,你小子倒把三界治理得不错,比当年哭鼻子的小熊猫强多了。”他说着,还伸手弹了弹我头顶的绒毛,指尖的触感和记忆里分毫不差,动作熟稔得像是从未离开过。

我低头看了看爪子,指尖还沾着处理天庭公文时蹭到的朱砂,那红色在黑白皮毛的映衬下格外显眼。当年我确实爱哭——被后山的山妖抢走蜜罐会哭,蜜罐摔在石头上碎成八瓣,蜂蜜流了一地,我蹲在旁边哭到打嗝;你去天庭赴蟠桃宴没带我喜欢的桂花糕会哭,攥着你的衣角不让你走;甚至有一次你和牛魔王打架输了,被他用芭蕉扇扇飞了三里地,我蹲在桃树下抱着你的金箍棒哭了半宿,说要替你打回去,结果被你笑了整整一个月。
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你带着妖族兄弟对抗旧神余孽,一去不回的那三百年里,昆仑墟的熊猫族要护,族里的幼崽们还等着我教他们爬树;边境的妖仙冲突要调解,上个月刚平息了狐族和鹤族的领地之争;天庭的烂摊子要收拾,玉帝老儿天天派太白金星来送奏折,我早没了哭的资格。就连睡觉时,爪子下都要压着兵符,生怕哪一刻就传来战事急报,惊醒满殿的寂静。

我抬起头想挤出一个笑容,却发现嘴角肌肉早已僵硬,只能含糊应了声“都是该做的。倒是大圣你,这些年去了哪里?为何连传讯符都没有一张?”问这话时,我刻意避开他的眼睛,怕泄露眼底的委屈——当年你离开前,在桃树下勾着我的爪子承诺,无论去哪里都会用传讯符告诉我,可这三百年,我等了无数个日夜,传讯符匣子里始终空荡荡的。

他没立刻回答,只是绕着玉座转了圈,金箍棒在指尖灵活地轻转,金色棒身映着烛火,在殿墙上投下不断晃动的光影,像极了当年水帘洞前跳动的水光。他的脚步停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前,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,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——那是份关于天庭军饷克扣的奏折,我压了半个月还没来得及处理。

他的目光扫过殿角堆积的奏折,扫过我爪边泛着微光的泼风令,最后落回我脸上,眼神里的戏谑淡了些,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,像是愧疚又像是担忧“先不说这个,我问你,这泼风令打算传给谁?你总不能一直把这担子扛在肩上,看看你眼下的乌青,怕是几百年没睡过安稳觉了。”

我心里一紧,知道他终于要提正事,便抬起爪子在空中虚点,一道淡蓝色的灵力化作传讯符飞向殿外。片刻后,殿门被轻轻推开,那只年轻的黑猫妖元初捧着一卷修炼心法,听到传唤时耳朵尖明显抖了下,快步走进来,青布袍的下摆还沾着昆仑墟未化的雪粒,雪粒落在金砖上,瞬间融成一小滩水渍。

元初的青布袍料子普通,是他自己用山麻织的,领口处还缝着一块补丁——那是上次他帮山下村民驱赶野狼时被撕破的,补丁的针脚歪歪扭扭,还是我教他缝的。雪粒沾在衣摆上,一进殿就被烛火烘得融化,在衣襟上留下淡如水墨的痕迹,像一幅未干的山水画,倒添了几分清雅。

他双手捧着卷轴,头埋得几乎要碰到胸口,不敢看大圣,只有那双黑色的猫耳会时不时偷偷转动一下,像两片受惊的柳叶。显然是早就听说了来者的身份,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,我能看到他握着卷轴的手指在微微颤抖,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,连带着卷轴的边缘都起了褶皱。

我指了指元初,语气带着几分欣慰“就是他,元初。这孩子修行刻苦,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练剑,心性也沉稳,上次昆仑墟遭遇妖兽袭击,他不顾危险冲进妖兽群里,救下了三个吓得哭不出声的年幼熊猫崽。泼风令传给她,我放心。”

2nbp;残魂归故里,旧誓映初心

大圣“哦”了声,停下转棒的动作,金箍棒“咚”地一声戳在金砖地面上,震得烛火剧烈晃动了几下,连殿顶的灰尘都簌簌落下,掉在我的玄狐裘上。元初的身体明显僵了下,头埋得更低了,肩膀微微缩起,像是生怕大圣会不满意这个决定,连尾巴尖都绷直了。

他走到元初面前,微微弯腰,金色的瞳孔盯着元初的眼睛,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能看透人心,声音比刚才放平和了些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“你知道泼风令意味着什么吗?这不是用来炫耀的信物,是沉甸甸的责任,是要随时做好用性命守护三界的准备。”

元初的声音带着颤抖,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坚定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“知道!意味着继承泼风大圣的意志,守护三界生灵,对抗旧神余孽,哪怕付出生命也绝不退缩!”他说这话时,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,那是属于年轻一辈的热血与执着,像极了当年初次拿起金箍棒的孙悟空。

听到“旧神余孽”四个字,大圣的眼神骤然变了,金色瞳孔里像燃起两簇跳动的火苗,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,殿内的烛火都像是被冻住了般停止了晃动。他直起身转头看我,语气沉了下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“看来你没瞒他这些事,可你自己倒忘了最重要的东西,忘了我们用多少兄弟的命换来的承诺。”

我心里咯噔一下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下意识握紧了爪中的泼风令。令牌上的纹路烫得更厉害,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火苗在灼烧我的掌心,又像是在拼命提醒我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往,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蠢蠢欲动。

大圣没等我细想,大步走到殿门旁,伸手推开那扇沉重的琉璃门。门外的寒风呼啸着灌进来,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,吹得烛火剧烈摇曳,好几支蜡烛直接被吹灭,殿内瞬间陷入半明半暗的光影中,阴影在墙壁上扭曲蠕动。

他望着门外深邃的星空,星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,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,连最亮的北极星都显得黯淡无光。他的声音悠远又冰冷,带着一种穿越了时光的沧桑“我这次回来不是残魂归故里,是带着当年的誓言回来的——墨渊,你忘了在花果山桃树下,对着天地日月起誓时,自己说过什么吗?”

我站在原地,脑海里无数记忆碎片翻涌,像是被打翻了的琉璃盏,每一片都闪着锋利的光。那些被我刻意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画面,开始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,每一个片段都带着清晰的温度与声音,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

风还在往殿里灌,吹得我肩上的玄狐裘猎猎作响,边角的绒毛被吹得凌乱,像是一团炸开的棉絮。元初识趣地退到殿角,大气不敢出,只有大圣挺拔的背影立在门口,像一尊不可撼动的金色雕像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,连寒风都绕着他走。

我闭上眼睛,试图抓住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——有花果山漫山遍野盛开的桃花,粉色的花瓣飘落在你我的肩头,你还会把最大的那朵插在我耳边;有你背着我爬最高的那棵桃树,树枝在我们身下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吓得我紧紧抱着你的脖子;有我们和妖族兄弟在水帘洞前喝酒,酒坛倒了一地,笑声震得水珠从石钟乳上滴落,溅在我们的脸上;还有那片浓得化不开的血色,将所有美好都吞噬得一干二净。

那血色盖过了桃花的甜香,弥漫在整个花果山的上空,连空气都带着铁锈味。当时天是黑的,乌云压得很低,像是要把整个花果山压垮,到处是厮杀声和惨叫声,旧神的黑雾像毒蛇般裹着狞笑,将成片的桃林烧得焦黑,熟透的桃子掉在地上,被鲜血染成诡异的暗红色,一脚踩下去还会发出“噗嗤”的声响。

我抱着你的腿哭到撕心裂肺,嗓子都哑了,却停不下来,眼泪混着脸上的血和尘土,流进嘴里又苦又涩。你把金箍棒舞得风雨不透,金色的棍影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,可还是被狡猾的旧神从背后偷袭,锋利的爪子抓伤了你的肩膀,鲜血像泉水般涌出来,滴在我脸上,滚烫得让我不敢再哭,生怕分了你的心神。

你蹲下来,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我的头,指尖的血蹭在我的皮毛上,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印记。声音虽然疲惫却异常坚定“墨渊别怕,我们立个誓,以后一定要把这些混蛋赶出去,护好三界,护好花果山,护好我们在乎的一切。”那时你的眼睛里满是血丝,却亮得像天上的星辰,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。

我猛地睁开眼,呼吸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爪心全是冷汗——原来我不是忘了,是不敢记。当年的血太痛,失去的太多,那些并肩作战的妖族兄弟一个个倒下,连尸体都没能收回来;那个承诺太重,重到我怕自己承担不起,怕辜负你当年的信任与托付。这些年我拼命守护三界,就是想让你回来时,能看到一个安稳的天下,一个没有鲜血和厮杀的天下。

大圣听到动静转头看我,眼神里的锐利褪去了些,多了几分理解与心疼,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,动作轻柔“想起来了?当年你哭着说要和我一起守护一切,现在当了这三界的‘守护者’,就把誓言抛脑后了?”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,更多的是一种“我就知道你会这样”的无奈,像是早就看透了我的伪装。

我用力摇头,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,砸在玄玉宝座上“没忘,从来没忘。只是这些年太安稳,我以为旧神余孽早被肃清了,没想到他们还藏在暗处,等着卷土重来……是我太大意了,是我没保护好大家。”

3nbp;故友重逢话当年,誓约尘封忆难寻

“没想到燃灯古佛一死,他们就又冒出来了?”大圣打断我的话,伸手关上了琉璃门,殿内的温度终于慢慢回升,残留的寒风还在角落打着旋。他走到石桌旁,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凉茶,一饮而尽,茶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,他也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。

“你还是太天真。”他放下茶杯,茶杯与石桌碰撞发出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,“那些老家伙最会藏了,当年不过是元气大伤暂时蛰伏,像冬眠的毒蛇一样等着时机。现在灵山群龙无首,天庭又有人野心勃勃想搞事,他们正好趁机搅局,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
我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,指腹传来尖锐的痛感,却比不上心里的沉重。想起最近收到的密报,那些用飞鸽传回来的纸条还压在我桌案上,我语气凝重“是我疏忽了。李靖那老狐狸已经调动十万天兵天将包围了昆仑墟,营寨连起来能绕昆仑墟三圈,对外说是怀疑我私藏旧神余孽,其实就是想夺泼风令,掌控三界的兵权,他的野心早就藏不住了。”

大圣嗤笑一声,金箍棒在手中快速转了个圈,带起一阵劲风,吹得桌上的奏折哗哗作响,有几本还掉在了地上。他语气不屑“李靖那老狐狸还是老样子,就会搞这些阴谋诡计。当年他带着天兵天将围剿花果山,被我打得屁滚尿流,连他宝贝的玲珑宝塔都被我打碎了三层,现在还敢来蹦跶?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

大圣说这话时语气不屑,可我看到他握着金箍棒的指节微微泛白,金色的棒身都因为他的用力而泛起更亮的光——他不是真的轻敌,只是不想让我太过担心。这么多年过去,他还是习惯用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方式来安慰身边的人,嘴硬心软的毛病一点都没变。

我太了解他了。当年大闹天宫看似莽撞,其实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,他知道哪些人可以惹,哪些人需要智取,连玉帝老儿的脾气都摸得一清二楚。现在他这么说,不过是想让我安心,让我知道有他在,一切都有转机,天塌不下来。

我叹口气走到他身边,压低声音,生怕被殿外的耳目听到——李靖肯定在昆仑墟布了眼线。“大圣,这次不一样。李靖能调动十万天兵,背后肯定有太上老君撑腰。那老东西炼制了无数仙丹法宝,金刚琢更是能收天下兵器,连你的金箍棒都能收走;他还有芭蕉扇,

“太上老君?”大圣挑了挑眉,金箍棒停在半空,金色的棒身反射着烛火,“就是那个躲在兜率宫炼破丹的老头?当年他的炼丹炉都被我踢翻了,还把他的仙丹吃了个精光,他能奈我何?”话虽如此,他的眼神却认真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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